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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疗反腐风暴,为的就是“不让老实人吃亏”

医疗反腐,无疑是最近一段时间关乎民生福祉和社会公平的大事。

笔者不久前乘坐公交车,中途路过一家医院,几位乘客上车落座后,很快也讨论起医疗反腐。其中一位乘客说,对医疗系统的腐败分子必须严惩,“杀一两个就好了”。

不管这种言论是否符合法治社会的要求,但至少代表了部分民众的朴素想法。很多患者对医疗腐败有着切身感受,对惩治医疗行业中的腐败分子有着强烈意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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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于普通人的情绪表达,媒体评论必须坚持公允持正。这些天,不少媒体相继发表评论,从不同视角、不同层次密切关注医疗反腐风暴。

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
澎湃新闻评论以《泰山之功怎抵泥涂之过》为题,针对医疗反腐可能“激惹本就脆弱的医患关系”的担忧,指出广大兢兢业业、医德高尚的中国医生,不该成为“背锅侠”:投入不足带来的历史欠账、现代医学有界限带来的无力感、医疗资源稀缺导致的超负荷加班、医改滞后带来的职业失衡,以及少数医生腐败而使职业尊严遭遇污名化——这些罪过,不该由他们扛。

来自《新京报》的评论也呼吁民众一分为二地看待广大医务人员:“民众也要明白,医疗腐败虽然触目惊心,对于广大医务人员,却要一分为二地看待,切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。”

医疗反腐持续开展,是不是因为一些医生收入太高了?对于这种认识也有必要辩证看待。事实上,尽管近年来一些大城市的医生待遇有了显著提高,但仍有不少医务工作者的收入与其专业能力与工作付出并不匹配,尤其是广大扎根基层医疗机构的医务人员。

《经济观察报》的社论就指出:“一名经过漫长培养年限的优秀医生,如果凭借辛勤劳动无法获得相应报酬,则有可能成为灰色收入、回扣、过度医疗无法禁绝的原因之一,多年来这也被当做以药养医的堂皇理由。”

药企贿赂医院管理者和医生,是本轮医疗反腐针对的主要问题。上述《经济观察报》的评论提到药企和医院、医生关系扭曲的问题:“药企不愿投入研发,又不能靠品质取胜,就只能借营销立身。”文章认为,“2015年药审制度改革后,创新药得到政策支持,此后也更快纳入医保支付目录。再加上仿制药集采的推广,可以说改变正在发生。体制机制的每一次调整,都是对这种扭曲的共生关系的一次矫正”。

《南方周末》的评论分析称:不断出现药企与医疗器械公司“主动”给某些医学类会议提供赞助的情况,让有着“学术”光鲜外衣的医学类会议变了味。一些“因故延期”的医疗会议背后,可能埋藏着畸形的医药腐败网。

不过,有专家在接受第一财经采访时,也指出不应将医学会议污名化,要打击的是那些借学术会议套取经费为己所用的不法行为和个人。“在政府不出资的情况下,以医学学会和协会平台在企业赞助下开展这些学术活动,这本是好事!”

医学是科学,但在部分腐败分子眼里,医学也成了翻手为云、覆手为雨的权力。澎湃新闻的另一篇评论指出,高深的医学专业知识也构成了一个巨大的信息门槛,强调“医学权力”也是需要受到监督的。

“要真彻查,大专家被抓了,让刚毕业的小年轻看病,患者放心吗?”针对网络上出现的一些言论,“侠客岛”以《医药领域反腐,要警惕某些怪论》为题反驳,表示医疗反腐反的是“肥了少数人、让多数人埋单的潜规则”。文章反问:局中人觉得挺“公平”,但对踏实干活的人公平吗?

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
就此而言,全方位的医疗反腐,也是为了保护好更广大医生的合法权益。

很多人对张文宏医生那句“不能让老实人吃亏”记忆尤深。值得相信的是,医疗行业一定有不少张文宏口里的“老实人”。那些专注研究、技艺精湛的医务工作者,才是医疗行业的脊梁。后来,张文宏又在一场医学生的毕业典礼上提点后辈:“不要把成为科主任作为自己的理想。”实际上,这就是告诫医生不要把手术刀、处方单当成自己用来敛财的权力。

掌握一定权力、专业技能以后,如果不是想着竭尽全力为患者服务、为医疗事业尽责,恐怕难免会滑入腐败的深渊。

一个值得揣摩的现象是,处于医疗反腐风暴中心的医药企业,过去几天在资本市场的表现却堪称一枝独秀,相关股票逆市大涨。有观点称,本轮反腐将打击、清退部分运营不合规的企业,长期来看利好行业健康发展。

或许,这也从一个侧面,表达了医疗行业抵制歪风邪气、实现优胜劣汰的信心与勇气。

撰文/王钟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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